一项新的研究报告称，面向抑郁症患者和戒烟者的免费应用正在向Facebook和谷歌等第三方分享用户数据，但这些应用的隐私政策往往没有承认这一点。这项研究再次强调了将敏感健康信息委托给手机存在的潜在风险。

虽然Android和iOS商店中，大多数面向抑郁或戒烟的应用都存在共享数据的情况，但只有一小部分实际上公开披露了这一点。这些发现再次让我们对应用如何处理委托健康信息产生担忧。例如，《华尔街日报》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，月经跟踪应用Flo向Facebook分享了用户的月经日期和怀孕计划。此前的研究报告也称，健康应用存在着安全漏洞，也存在着与广告商和分析公司共享数据的问题。

在这项于周五发表在《JAMA Network Open》杂志上的新研究中，研究人员使用关键词“抑郁”和“戒烟”搜索应用，然后逐一下载应用，并通过拦截应用的流量来检查输入其中的数据是否被共享。虽然应用共享的大部分数据无法识别出用户，严格来说也并不是医疗数据，但是36个应用中有33个存在共享信息的情况，这些信息可以让广告商或数据分析公司洞察人们的数字行为。还有少数应用分享了非常敏感的信息，如健康日记条目、关于药物使用的自我报告和用户名。

这些细节，加上应用的名称或类型，可能会在违背用户意愿的情况下，向第三方透露关于用户精神健康的信息。研究企业对健康影响的多伦多大学助理教授Quinn Grundy在一封电子邮件表示：“即使知道用户手机上下载了心理健康或戒烟应用，也是属于有价值的相关健康数据。”

人们可能并不了解应用是如何共享他们的数据的，这一事实让Beth Israel Deaconess Medical Center数字精神病学主任、这项新研究的合著者John Torous感到担忧。他说：“如果你不知道谁会获得这些信息，那么你将无法对使用该应用做出明智决定。”这就是他和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的一个团队进行这项研究的原因。Torous说：“信任但核实你的医疗保健数据去向何方是很重要的。”

通过截取数据传输，他们发现36个应用中有92％与至少一个第三方共享数据——主要是Facebook和谷歌运行的服务，这些服务有助于营销、广告或数据分析。（Facebook和谷歌没有立即回复置评请求。）但是这些应用中大约有一半没有披露第三方数据共享，原因如下：其中九个应用根本没有隐私政策；五个应用有隐私政策，但没有透露数据将以这种方式共享；三个应用积极表示这种数据共享不会发生。来自退伍军人事务部帕洛阿尔托医疗保健系统的医生Steven Chan在看待最后三个应用时表示：“它们基本上是在撒谎。”

研究人员不知道这些第三方网站对用户数据做了什么。Torous说：“我们所生活的时代，只要有了足够的面包屑，就有可能识别出人们的身份。”“面包屑”可能一直就放在那里，只是目前他们并不知道。“这些数字数据会发生什么是一个谜。”但是Chan担心潜在的无形风险。“潜在的广告商可能会利用这一点来损害用户的隐私，甚至影响他们的治疗决定，”他说。例如，如果广告商发现有人试图戒烟。“也许如果有人对吸烟感兴趣，他们会对电子烟感兴趣吗？”Chan说。“或者他们可能会介绍其他类似的产品，比如酒精？”

研究人员写道，部分问题在于免费应用的商业模式：例如，由于保险可能不会支付帮助用户戒烟的应用费用，免费应用开发者维持生存的唯一方法是要么出售订阅，要么出售数据。如果该应用被贴上健康工具的标签，那么开发者可以避开旨在保护医疗信息隐私的法律。

所以Torous建议在与应用共享敏感信息之前要小心。Torous说，心理健康应用帮助人们的潜力是令人兴奋的。“但我认为你需要三思而后行，问问自己是否相信应用制作人，是否了解数据的流向。”一些快速的直觉检查包括确保该应用程序是否有隐私政策，最近是否更新过，以及该应用是否来自可靠的来源，如医疗中心或政府。“这些问题都不能保证你有好的结果，但它们可能会帮助你进行筛选，”他说。

Chan说，从长远来看，保护健康应用用户的一种方法是成立一个组织，给负责任的精神健康应用授予认可印记。“这有点像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批准，或者联邦航空局对某架飞机的安全认证，”他说。但是现在，这些应用的用户需要小心谨慎。“如果没有这样的机构，或者这些机构本身没有做好工作，那意味着我们需要加大公共产品投资。”